老人长叹一声:“也是没了其余法子。”
“我回家之前,还特意叮嘱了家人,送些米粮去村子里,难道是家人疏忽了不成?”男子沉下脸来。
“不,不是。”老人慌忙解释:“只不过村子里这么多人,总不能一直指望郎君施以口粮,也是趁着新岁,一时又不需春耕,老儿便寻思着,大户们会好心施予残羹冷饭,也好过在家坐吃山空。”
男子听了这话,脸上神色更加凝重,又看了一眼跟着老人行乞那些人,问道:“怎么不见南三哥?”
“老三媳妇小年夜时生产,家中也离不开人,老三这回便没有同去。”说到这里,老人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掠过悲痛之色,昏浊的眼底也涌现几分泪意,却像是痛下决断般,招呼了身后一个七、八岁大的男童过来:“罗郎君,老儿这长孙虽然粗笨,到底还能干些粗活,罗郎君行行好,便买去当作奴仆使唤吧。”
却有一男一女急了,女人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出来,男人急唤一声:“阿父!”
老人重重一喝:“老三刚刚添丁,老二那一儿一女又病着,还不知能否挨过这一冬,大郎便是跟着咱们,也是挨苦受累之命,罗郎君是好人,大郎就算卖身为奴,将来至少衣食无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