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央嘉措又来到白珍的楼上。
白珍有几分冷淡地埋怨说:“为什么这么多日子不露面?”
“有件急事,确实太忙。”仓央嘉措抱歉地说。
“叫我白等了好几天。”白珍捶了他一拳,接着问,“给我带来了什么?”
“带来了情谊。”仓央嘉措早就想好了这句答话。
“情谊是虚的。”
“虚的?”
“摸不到,抓不着,不能当吃,不能当穿,是方的?圆的?是金的?银的?”白珍怨气冲天地抢白着、数落着。
“原来如此!”仓央嘉措瘫坐在垫子上。
“原来你并不爱我!”白珍把嘴撇大了一倍。
“我有多得花不完的银钱,但不是用来买爱情的。买来的爱情是纸做的花,经不起风吹雨打。”仓央嘉措还在争辩。
“那就请你和纸花告别吧。”白珍不只是冷淡,而且是发怒了。
“是的,是应当告别了。”仓央嘉措也生气了。
“请你马上出去!”白珍吼叫起来。
“你是位贵族小姐,该是有教养的。”
“教养?真正有教养的人不会白吃天鹅肉!”白珍双手叉腰,怒目圆睁,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,逼问说,“你走不走?”
“如果不走呢?”仓央嘉措故意问她。其实,事到如今,他连片刻也不愿在此逗留了。寒心、伤心、恶心一齐向他袭来。盛开的花朵变成了贪食的母狼,他还留恋什么呢?他恨不得立刻就离开她,永远再不愿见到她。